彭博引述多位知情人士報導,Meta 近幾個月重心打造人工智慧(AI)團隊後,執行長祖克柏近來親自介入 AI 研發的日常工作,並把重心轉向能向客戶收費的AI模型。
據知情人士透露,代號「Avocado」新模型預計明年春季以「閉源」模式亮相,也就是由 Meta 完全掌控、並對外販售使用權的模式。此舉和 Google、OpenAI 的做法一致,也代表 Meta 將從多年來高舉的開源策略出現最大幅度的轉向。開源模型允許外部開發者和研究人員審視、改作並擴充模型。消息人士指出,Meta 新上任的 AI 長汪滔就是封閉式模型的支持者。
Meta 的策略在今年初急轉彎。當時推出的開源模型 Llama 4 未達矽谷期待,也讓祖克柏頗感失望。他因此把部分負責該專案的成員調離,並親自延攬頂尖 AI 研究員和主管,有些人獲得動輒上億美元、為期多年的薪酬方案;像汪滔則是透過 Meta 投資 143 億美元所延攬。
如今,祖克柏把大量時間與精力放在與這批新加入的菁英密切合作,團隊名稱為「TBD Lab」。
知情人士表示,TBD 團隊在訓練 Avocado 時,同時擷取(distill)第三方模型,包括 Google 的 Gemma、OpenAI 的 gpt-oss,以及阿里巴巴旗下的通義千問(Qwen)。
新模型訓練中採用中國大廠技術,也代表祖克柏的態度出現微妙轉變。今年1月,他在 Joe Rogan 的 podcast 上還曾表示,大陸模型可能受到政府審查影響。但此後,他多次呼籲美國政府應支持美國科技公司,在全球 AI 競賽中搶在大陸之前取得主導權,並強調開源策略就是其中一環。不過,輝達(NVIDIA)黃仁勳本月直言:「中國在開源領域已經大幅領先——遠遠領先。」
祖克柏長期主張,讓大眾能使用新興工具和技術、尤其是 AI,不但能強化 Meta 的產品,也能促進更廣泛採用。他曾把 Meta 的 AI 開源策略比喻為 Google 智慧手機的 Android 作業系統。儘管 Meta 已在內部使用部分「閉源」模型,祖克柏過去也曾暗示可能會發展其他閉源模型,但目前旗下多個主力 AI 模型 Llama 仍是開源的。
Meta 正全力和競爭對手拚搏,目標是成為第一家打造出超越人類能力 AI 模型的公司。祖克柏承諾,未來三年將投入6,000億美元於美國的基礎設施計畫,多數和 AI 相關。
知情人士表示,祖克柏也在重新分配 Meta 的內部投資,計畫大幅縮減虛擬實境(VR)和元宇宙相關支出,把更多資源轉投入 AI 眼鏡等相關硬體。
不過,Meta 在 AI 上的大手筆支出已成為華爾街關注焦點。投資人近來對祖克柏承諾在 2026 年前持續重押投資的說法頗感卻步。Meta 強調這些投入已讓公司的廣告業務更強,而祖克柏也主張必須迅速「提前布局」算力和基礎設施,但外界仍擔心,大筆興建資料中心並收購基礎設施的成本,短期內恐怕難以回到獲利軌道,甚至未必能真正回本。
Meta 要在明年繳出領先業界的成果,將完全仰賴現年 28 歲奇才的汪滔。他在 Meta 和他的新創公司 Scale AI 達成投資合作後加入Meta。多位知情人士透露,祖克柏把自己定位成汪滔的導師,並把公司目前最重要、也是最燒錢的產品計畫交到他手上。
雖然汪滔並非技術型的 AI 研究員,但他透過在 Scale AI 建立的關係,對AI業瞭若指掌,且他的執行力和宏大願景也令新同事折服。
知情人士表示,汪滔有時認為祖克柏「過度介入」感到不快。祖克柏長期以來在Meta最重要的產品上往往都會親力親為。據說,TBD Lab 成員在加州門洛帕克總公司的座位,就安排在祖克柏辦公桌周圍,方便祖克柏掌握他們的進度。
與此同時,Meta 把開源策略的優先順序往後調整。知情人士透露,Llama 4 發布後,部分員工被高層要求暫時不要再公開談論開源和 Llama 相關產品,因為Meta正重新評估這條路線是否仍有必要繼續推進。
據說,Llama 4 之後的新一代模型在內部代號為「Behemoth」,但祖克柏對其方向並不滿意,最後決定整個喊停、重來一套新的。
祖克柏口中所謂「業界最頂尖、人才最密集的團隊」壓力倍增,在策略轉向的半年裡,這個團隊大多閉門研發,至今尚未拿出太多公開成果。
